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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尽繁华,只待卿颜

更新时间:2022-03-04 20:25:04点击:

传说只要能解开花灯上的谜底,那人便是你的命中注定。

他独坐船头举杯邀明月,不由感叹这歌舞升平的盛世,许是不长久矣。书童夺过他手中的酒杯,“公子,喝醉了怎么回宫?”他伸手轻敲书童的头笑道:“你何时见本公子醉过?”书童只得无奈地白了他一眼。

“今日难得遇上这花灯节,我们也去江边拾花灯吧!”

此刻银色的月光铺洒的河面上点缀着光亮,仿若星空。他随手捞起脚边的花灯,只见上面题书:“流月涟涟灼时光,暗香浅浅觅流年。茗灯随风入辰梦,红妆淡抹为君顾。”

他笑而不语,寻了笔墨,龙飞凤舞地在宣纸上题诗一首:“半曲流觞未成调,一度离愁不得解。今夕凭栏眺远景,倾尽繁华待卿颜。”

“莫非公子也信这花灯情缘?”书童一双狡黠的眼在他身上游离。

他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:“你懂什么!”

“可是公子拾得我家小姐的花灯?”一道清脆的女声适时打断主仆二人的对话。

初入眼眸的女子,肤若凝脂,黛眉生媚。“公子有礼,小女子颜夕……”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轻摇,便是千姿百媚。

“在下方雨玳……”许久他才晃过神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可是公子题的诗词?”女子浅笑着问道。正是我家公子亲笔所题!”书童得意扬扬地回答道。

一点如豆的油灯,绯色沾染了她的面颊,却显得愈发娇媚。她为他斟了一杯酒,继而开口道:“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,所谓相见就是缘。”

他有点失神,端起酒杯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壁。适时夜空中绽放漫天的烟花,黯淡了光华。

他们在船头把酒言欢,吟诗作对畅谈人生。他说,他从未见过如她这般聪颖美貌的女子;她说,她也从未见过如他一般放荡不羁之徒。

临别时,一壶酒已经见底,他问:“我们何时再相见?”

她浅笑道:“有缘自会再相见。”一袭素色的罗裙飘摇而去。

“我们一定会再见的!”他望着江面影影绰绰的花灯暗自出神

“王爷,为何要打探颜夕姑娘的消息?莫不是您真的倾心于她?”

他抬起头瞪了一眼身旁嘴快的书童,沉思了许久,开口道:“备车,同我出宫一趟。”

“我们去哪儿啊?皇上不准您再出宫。”书童为难得连眉头都皱在一起。

“去素琴阁……”

他轻抿一口杯中的清茶,展开手中的折扇轻扇着闭目养神。

笼罩着整个舞台的轻幔缓缓拉开,一个身着火红色华丽罗绮的曼妙女子纤纤的十指跳跃在琴弦之上,流畅的音律倾泻而出。余音旋梁,久久不曾消散。一曲毕,只见红衣女子甩开手中的飘带,在空中绕出绝妙的弧度,一舞惊鸿。

“有位公子让我将这花灯交给你,说你定然会明了其中意思……”

她接过花灯,黛眉微蹙,“请公子到此……”

侍女惊讶地看着她,继而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:“可是当真?”

“嗯……”

所有人都知道,她颜夕是从来不接见访客的,不论是谁,律不准踏进素琴阁后院半步。

“公子如何得知此处?”她为他斟了满满一杯清酒,试试这桃花酒,乃是我亲手所酿。”

“好酒,在舌尖时微苦,入喉时醇厚,饮过之后唇齿之间剩下的便是浓香……”他浅酌一口,种莫名的享受之情在脸上漾开。

“公子谬赞。”

他没有了任何言语,静静地看着她,她娇羞地低下了头,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。许久他才问:“你为何到此?”

“父亲赌输了钱,将我卖至此处。”

她淡然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愫。

“你……可愿随我离去?”他脸上瞬间像是火燎过一般,变得通红。

“我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,你难道不嫌弃吗?”

“跟我走吧!颜夕!”

“公子,颜夕虽是烟花女子,但素来清白,这般唐突地随你而去,世人该如何看我……”

她伏在案上题字,身旁的侍女将研好的墨递给她浅笑道:“小姐,这等绝佳机遇定然不可错过……”

她将手中的信鸽放飞出窗户,绝美的双眸紧紧随着它的身影在空中流转,直至消失天际。

“公子,你竟然要将一个舞女带回王府?”书童看着他将颜夕扶上马车,焦急万分。

“回府……”他大手一招,简单两字便将书童打发了。

她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,微张的薄唇以示心中的惊讶。

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生活,只是抑制不住心中纷飞的思绪。他精致的侧脸轮廓便映在她的眼眸,绯色染红了她绝色的面容。他微笑,反手将她的纤手紧握在自己温热的手掌之中。

她倚在他的肩头轻声问:“你当真不嫌弃我?”

他摇了摇头:“今世有你作陪乃是上天垂爱。”

灯火阑珊处,他为她抚琴,她为他起舞。

墨香案边,他为她赋诗,她在宣纸上细致地描绘他的轮廓。

她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,却来得如此适时。

很多时候,她都会问他:“你真的愿意娶我吗?他轻捏着她的鼻子说:“一定会的,只要你愿意等。”

我等,我愿意等,可是上天却没有给我们时间。

“明日同我一起出席父皇的寿宴吧。”顿了顿他又问,“颜夕,可愿伴我终老?”

“我……”她唇瓣微张,逃离了他的眼神,继而便陷入冗长的沉默。他有些焦躁不安,慢慢地蹲下来,“你不愿吗?”

“我随你去便是……”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应答着他的话。他揽她入怀,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青丝上,混合着他炙热的气息,灼烧着她的眼。

她以一曲惊鸿舞惊艳了皇宫,其中也包括已过不惑之年的天子,他在寿宴上昭告天下,她将是天朝的颜妃,旁人不得染指半分。

她微颤着喊:“愿吾皇,福如东海,寿与天齐……”心中无限酸涩,此生你我注定无缘。

“雨玳,一定要这样吗?”女子的声音凄然,最后竟化为嘤嘤的低泣。

“因为我恨他,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走的路,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?”

“那你可愿为我舍弃荣华富贵?与我过平常人的日子……”

“不行,我一定要报仇。你可懂得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杀死的绝望和狰狞?那时我年仅10岁。从此没有人愿意靠近我。而这切都是拜他所赐,我恨他。”女子的肩膀几乎被他捏得粉碎。

“可他始终是你父亲!”

“可是他将你从我身边夺走。”简单无力的句话,却将她整颗心揪得生疼。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下跌进漆黑的夜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”

匆匆擦肩而过的那一刻,她多想甩开所有的顾忌,告诉他自己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。只愿与他携手浪迹天涯。

先帝病逝,方雨玳继位。同年匈奴大肆进犯天朝边境土地。

他黄袍加身,坐拥万顷江山,而她却只能常伴青灯。

一只洁白若雪的信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,便没了气息。他将截获的书信展开,瞬间狠狠撕碎,眼里升腾出一种嗜血的杀意。

“颜夕,待我凯旋,你当朕的王后可好?”一声一声的撞钟声像利剑般刺穿了她的心脏,瞬间便已鲜血淋漓。“雨玳,这是你要的吗?”

他淡然地开口:“对,这就是朕一直想要的,朕要的就是皇位。”

“从你让我去献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利用我,因为我长得像你已故的母亲,你也从未想过要娶我。”

“既然知道,又为何还要助我登上帝位?”他转过头,眼里满是愤恨。

“我乃匈奴公主,被派来打探消息,那次献舞是我计划好的,成为你父皇的妃也在我意料之中。”她顿了顿继而开口道,“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。”

他抽出剑抵在她雪白的颈间,“我欺骗自己,不可能是你出卖了我,你却亲口承认了,你还有何种资格说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?”

她感觉身体突然一凉,那些凉意来自他从未离身的剑。触目惊心的红灼伤了他的眼,握着剑柄的手也略微地颤抖起来。他看见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表情,继而在嘴角扯出一抹浅笑,她说:“我已将所掌握的情报送出去了,不久可汗会亲自率兵攻打天朝,你初登皇位根基不稳,天朝必败。”

“焕颜夕!”

“我不叫焕颜夕,我叫白芷……”像穿越时空而来的深情缱绻,时间停滞在这一刻。

“你心里可曾有过我?”

他抬起眼冷漠地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她,淡然开口:“不曾……”

她眼底消散了最后一抹光亮,那年草长莺飞的京城有满江的花灯,漫天绽放的烟花还有那个许她十里红妆的清雅少年……

只是烟花易冷,人事易分。

匈奴势如破竹,接连攻陷天朝5座城池,只要渡过要塞绵城,天朝必亡,但是绵城之战匈奴却意外落了下风,随后匆匆退兵。

他着一袭素衣跪拜在地,将杯中的桃花酒倾洒在草地上,“颜夕,与我共饮这杯酒如何?”

悠扬的箫声飘扬在这片静谧的竹林之中,风掀起他前额的发丝,隐隐地能看清里面掺杂的银色。书童为他披上一件衣裳,轻唤:“公子,你身体尚未痊愈,切莫再感染了风……”

“我已无大碍。”

“公子,颜夕姑娘终于可以瞑目了。”

案上的书被风吹起,翻过一页又一页,露出夹在书中的一纸书信:

你曾说,倾尽繁华,只待卿颜,那时可是当真?

我已不配再向你讨要那时的承诺,伤过你,便再也不配。

曾以为自己无情无爱,怎奈对你心生情愫。曾奢望阻止纷争,褪去一身浮华,寻了静谧田园,与你素衣粗茶,厮守终身。只是事与愿违,父汗决意攻打天朝。我将要塞绵城的错误信息传与匈奴,这是我唯一能护你周全的方式了。

若有来生,你不生君王侧,我不待胡马闺。愿相遇,相知,相守,至死。

倾尽繁华,只待卿颜(图1)